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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vent se lève, il faut tenter de vivre!」(在起風之時,唯有努力生存。)-法國詩人保羅瓦勒里《海濱墓園》(Le cimetière marin)

時值1920年代,從大正過渡到昭和時代,日本人民卻沒有一起向前邁進的感覺,這時的日本正在經歷經濟大蕭條、疾病肆虐,生存,變成是最重要的課題,無奈老天總是愛捉弄人,1923年,發生了關東大地震,死傷慘重。《風起》的故事就發生在這個時刻,男主角堀越二郎乘坐著火車,卻在這時遇到了關東大地震,火車急停,乘客驚惶四竄,這時卻有名女子在人群中動彈不得,崛越二郎救了這名女子,女子與隨行的一名千金菜穗子將這個救命之恩放在心中。過了多年,堀越二郎是戰機設計師,正為了加入二戰的日本開發新的戰機,在一個奇蹟般的機緣下,他又邂逅了菜穗子,此刻的他們不再只是救命之恩的牽繫而已,更有愛情在兩人之間萌芽,只是現實存在著殘酷,當他們終於在一起時,「分離」卻也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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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崎駿的電影總是帶有奇想與魔幻的風格,但是這一部最新的電影《風起》(風立ちぬ/The Wind Rises, 2013),則是以歷史人物為主軸,開展出一個類似傳記,卻虛實交雜的故事,這也是吉卜力首次嘗試的電影類型。電影的主角堀越二郎是二戰時期日本零式艦上戰鬥機的設計主任,宮崎駿以堀辰雄的小說《風起了》為參考,著作了以堀越二郎為主角的連載漫畫《風起:妄想重返》,並由鈴木敏夫建議改編成電影,《風起》於焉誕生。電影中為了強調史實的部分,真實人物與女主角菜穗子都是以真人典型去繪畫,而虛構人物則有卡通化的表現,例如電影中二郎的老闆黑川,形象就很可愛,是以宮崎駿自己的形象下去改造。《風起》找來了《新世紀福音戰士》導演庵野秀明為男主角配音,《借物少女艾莉緹》志田未來、大竹忍、《殺人草莓夜》西島秀俊等人也為電影獻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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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戰的和平主義一直都是宮崎駿的理念,這一點可以從他的許多作品中看出端倪,但是在宮崎駿的心中卻也同時有著喜好軍武的興趣,這兩種彼此矛盾的衝突性格存在他的心中,正如同這部電影《風起》所含的寓意,軍事武器本身是一個設計,是一個經過人們腦力激盪所研發出來的科技,只是他們的心血被用在人類互相攻擊的用途上,同樣身為人類實不該為了利益與意見的不同而互相殘殺。電影中的主角堀越二郎是天賦異秉的飛機設計師,懷有遠大的夢想,從親身到外國經歷的事物改進日本國內對於飛機設計的窒礙,發展出零式艦上戰鬥機,獨領風騷,當初只是懷抱著「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打造一台美麗的飛機」的夢想,變成是一個協助殺人的惡夢,這故事的本質上是帶著多少悲劇性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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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整體用順敘的方式描繪了堀越二郎的大半生,大致沒有太多的起伏,平淡卻不無聊,充滿許多真摯動人的情感,還有宮崎駿本身對於社會現象與生長過程的反應。真摯的情感始於宮崎駿對於堀越二郎的尊敬,並不是他設計了一種殺人機器,堀越二郎本身也並不願意自己的東西害慘了同為人類的士兵,當然這也不是反戰的宮崎駿所要歌頌的,而是堀越二郎對於夢想的追求,鍥而不捨,精益求精的精神,電影中堀越二郎不僅僅是在自然與細微中學習飛機構造的精妙,更在看見日本飛機製造技術的衰弱,在國外觀摩學習的過程吸納能夠推進日本技術的技巧,勇敢的追逐翱翔天際的夢想,在動亂的時代,堅定自己踏出的步伐,令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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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二郎的好朋友本庄(也就是西島秀俊配音的角色)在他睡著的時候,說他總是一副把全日本的進步放在自己肩上的表情,就看得出來一個國家有這樣的青年,能有進步的未來是可想而知的,從堀越二郎的描繪,可以看出來宮崎駿對於日本的期許,在畫完電影中關東大地震的分鏡圖之後,日本發生了311大地震,在舉國哀慟的氣氛當中,《風起》給予大家的是一個勇敢站起來的力量,期許的是一個更進步的明日。不過從近日的日本發展來看,先不論宮崎駿大力抨擊的修憲案這件事情,就2020年奧運會在日本舉行這件事情來看,日本的整體成長與氣勢已經可以讓人鬆一口氣,前一陣子有烏龍報導指出宮崎駿反奧運在日本,真的是謬誤的太可笑了。不過也反觀台灣的社會現象,恩,只能說火車頭都已經開始在解體,火車怎麼可以向前行?當初競選廣告那些「準備好了」簡直就是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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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傳記式的電影,不過宮崎駿仍不忘在電影中加入奇想的情節,天馬行空的部分這次放在堀越二郎的夢裡頭,光是開場一段就令人驚喜,更不用說宮崎駿安排了堀越二郎在夢中與聞名世界的飛機設計師卡普羅尼對話交流這樣的橋段,運用義大利飛機製造公司「卡普羅尼」創辦者喬瓦尼巴蒂斯塔卡普羅尼為典型創造的這個人物,展示了許多卡普羅尼設計的飛機,滿足宮崎駿本身與觀眾對飛機的觀賞慾望,創造了一個打破時地隔閡與偶像交流的夢幻對談,這是每一個勇敢築夢的人都想要做的事情,與自己心中的楷模與典範對話,學習到偉人是怎麼走出自己的一條大道,如何錯誤中成長,如何艱苦中堅強,這樣的橋段正如觀眾觀賞《風起》這部電影,是與無論是堀越二郎也好,還是宮崎駿也好的對談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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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重點,就是愛情的這個部分,《風起》中的吻戲是吉卜力工作室作品中最多的,還有曖昧的床戲橋段,可見堀越二郎與菜穗子的愛情故事也是本片核心,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菜穗子正是這樣一個偉大女人的典型,不僅有如新時代女性般勇敢追愛的性格,更有溫婉嫻淑的持家身段,即使患有重病,仍不忘鼓勵丈夫在工作上可以努力不懈的嘗試,陪伴丈夫走過最艱辛的一段,當丈夫終於達成目標的時候,考量自己身體的狀況,離開最愛的人,讓摯愛存留下她最美的時刻,如此犧牲奉獻,為這段愛情添上許多單純美好的正面力量。最後一段二郎在飛機場進行飛機試飛的橋段,讓人在歡欣鼓舞的氣氛當中,感受到悲淒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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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雖然沒有宮崎駿早期的大器幻想,沒有太大場景的壯闊,卻有著看透俗事後,回瞻人生的溫柔淡雅,給觀眾品嘗屬於老者的生命智慧和勉勵期許,整體來說應該是帶有遺憾的悲劇性故事,卻在宮老的大師巧手之下變得是那麼唯美純淨,不灑狗血,也不賣弄花俏的娛樂效果,卻可以從故事中得到最純粹的感動,可以體會宮崎駿為什麼願意在《風起》這部電影推出後,放心的喊出退休的宣言,這表示了他對於這部作品的信心。也非常感謝宮崎駿先生從《風之谷》開始陪伴我們成長的這些好故事,謝謝你,宮崎駿先生!最後,在《風起》片尾曲【飛機雲】這首歌當中,讓我們回味一下堀越二郎與菜穗子唯美的愛情故事。【飛機雲】這首歌曲是荒井由實1973年發行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曲,起初是緬懷已逝好友的紀念歌曲,放在《風起》裡頭也呼應了故事劇情,相當符合情境。這也是荒井由實繼1989年《魔女宅急便》後再次與宮崎駿電影搭配的歌曲。說到音樂,宮崎駿作品一定會搭配的久石讓音樂,不用我介紹,絕對是觀影的另外一個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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