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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圍奧斯卡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女主角等八項大獎的《模仿遊戲》(The Imitation Game, 2014),最終雖然只抱走了一項最佳改編劇本獎,但是當晚得獎人,也就是本片的編劇葛拉罕摩爾說的一句話,道出了這部電影所闡揚的核心宗旨。

Stay weird. Stay differ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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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遊戲》改編自英國數學家與作家安德魯霍奇斯(Andrew Hodges)的作品【Alan Turing: The Enigma】,請到《獵頭遊戲》的挪威導演摩頓帝敦執導,暢銷小說【福爾摩斯俱樂部:消失的日記】作者葛拉罕摩爾初次撰寫長片劇本,《危機解密》、《新世紀福爾摩斯》班尼迪克康柏拜區攜手《曼哈頓戀習曲》、《贖罪》綺拉奈特莉呈現出天才數學家暨電腦之父艾倫圖靈一生的傳奇故事,同片還有《金牌特務》、《福爾摩斯》馬克思壯亮眼演出,不可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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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發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軍研發出無法破解的通訊加密裝置「恩尼格瑪」,英國為了破解恩尼格瑪突破戰爭僵局,解決日復一日的挫敗,找來了包括天才數學家艾倫圖靈在內的幾位專家,日以繼夜地從事解碼的工作,在毫無進展的工作之中,艾倫決定創造另一台會思考的電算機,透過機器的運算去了解恩尼格瑪的運轉機制,但在研發電算機的過程當中,需要投注的資金龐大,同在從事破譯工作的夥伴看他每天對著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的機器,卻始終對人頤指氣使的態度,也紛紛對艾倫產生怨念。隨著戰事日漸緊繃,艾倫甚至被懷疑成俄軍派來的間諜,這才發現原來艾倫還有藏在深處的秘密,究竟艾倫能否成功改變戰事破譯恩尼格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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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賞完這部電影,讓我對班尼迪克康柏拜區的想法有點改變,以往觀賞他的幾部電影,包括《闇黑無界:星際爭霸戰》、《危機解密》、《贖罪》等等,由於角色的個性都是比較黑暗甚至邪惡的,以至於每每看到他都會覺得他心中有所算計的感覺,但是在《模仿遊戲》當中,康柏拜區再次挑戰名人的描摹,這一次不同以往充滿負面形象或是反派角色,演起了因為童年陰霾與天生的與眾不同造成了個性上的嬌羞,甚至是與人群疏離,被認為孤傲的艾倫圖靈,雖然形象塑造和真實紀錄上有所差異,但班尼迪克演來絲絲入扣,無論是投注於科技的熱情,還是對於愛人的澎湃情感卻礙於社會觀感而努力壓抑的思緒,豐沛的感情與演藝能量,是我所沒有看過的班尼迪克康柏拜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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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艾倫圖靈的描繪,很顯然編劇為了配合電影所呈現出來的戲劇效果,做了不少的更動,這些更動當中少不了一些較為煽情狗血的情感堆疊,例如接近後段揭曉了圖靈為何將他所製造出來的機器取了Christopher的名字,雖然我不愛這樣的刻意安排,但觀賞的過程當中卻毫不理性的為之感動。我們也從這些安排當中,看見了時代對於異己的偏見與歧視,各種恐同的情緒成為了霸凌的理由,讓圖靈個性轉化成了孤僻,不愛與人互動的孩子,這樣的塑造讓身為觀眾的我們看到了這電影所欲引起關注的議題,原來跨越過時代,雖然我們已經身在所謂多元包容的社會,但不變的,仍是那些惡意的霸凌與暴力。暴力使人感到愉悅,使人滿足,但去除這些自負的滿足感,剩下來的只有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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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圖靈的人生摯友,也就是他所遇到的這名女子瓊克拉克,雖然我對電影中艾倫對瓊克拉克求婚並幾近結婚的橋段覺得感冒,好像男同性戀或是當時代未婚的適齡女子非得在社會與所謂的道德壓力下做出「正常」決定不可,但我們也在瓊克拉克這個角色的設計之下,看見了性別刻板印象與甩脫不開的偏見,當時代的女性必須遵守所謂婦德,不能太有能力,守在家裡當個好太太好媽媽就足夠了,像瓊克拉克這樣天生具有才華,總被埋沒或是受到阻撓,幸好有艾倫圖靈,因為他自己的不平凡,看見了瓊克拉克的不平凡,他們才能一起完成不平凡的事情。

Sometimes it is the people who no one imagines anything of who do the things that no one can imag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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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有個片段我印象深刻,圖靈向警官解釋了「模仿遊戲」,這個遊戲透過問答,發問者依照回答的內容,決定受訪者是個機器還是人類,於是在圖靈說完整個人生故事,圖靈問了警官,他覺得圖靈是個機器,還是人類,意圖從警官的答案中,得到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證明自己活著是有意義的答案,對於圖靈來說,他的一生活在備受質疑的壓力之下,也活在備受歧視的陰影之中,他生活著,每一天都在大眾圈限的範圍當中,他是一台機器,只在眾人覺得可以的範圍中運作,但他卻致力於活得像一個人,多麼簡單卻又是多麼困難的目標,他努力發揮長才,爭取資源與時間去完成別人都覺得不可能的機器,他勇敢的說出自己的性向,即使愛他的人因此晴天霹靂,不敢置信,但他這麼做,反倒可以問心無愧,坦然的面對自己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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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透過這一個片段,也想問問觀眾心裡的答案,圖靈是個機器還是人類?無奈眾多的觀眾可能就像警官一樣,沒有辦法做出決定。這樣的躊躇,來自於我們對於異己根深蒂固的偏見以及排擠的這項天生能力,不管是他突出的才智還是性向也好,我們體會不了他生活的苦,我們沒有辦法理解生活對他來說,是如同機器一樣日復一日的固定模式,還是努力為人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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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觀賞完整部電影,再來聽聽編劇葛拉罕摩爾的得獎感言,那是相互輝映的人生故事。圖靈,在飽受欺侮和眾人否定的人生當中,堅持自己的目標,相信自己的不同必定會為這個世上帶來些改變,他成功的拯救了可能被戰爭終結的無數生命,改變了幾個城市化為廢墟的命運,甚至為後人帶來的生活品質的轉變,而編劇葛拉罕摩爾,感謝他用他自己不同凡人的情感,改編了這個感人的故事,用他不同凡人的筆觸,述說了壓抑在圖靈內心的聲音,讓這個故事有機會化成影像,進入觀眾的心裡,改變才有可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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